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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 嫁给小6岁的他,我还得送他前女友一套房

2019-04-14    作者:凡小西    来源:网络

  吃午饭时,沈东支支吾吾跟毛艳提了他姐要来这边打工的事。

  沈东说这些时,毛艳正在喝青菜排骨汤,喝完抬头说:“你姐要来,那你就给她安排个住的地方。至于工作,你姐的照片我也看过了,挺朴实的一个人,过段时间我给她介绍去我闺蜜家照顾她婆婆吧,她婆婆瘫痪,她找了好几个保姆都不称心。我看你姐挺踏实的一个人,就让她去试试,工资也不低。”

  沈东本来想跟毛艳说把他姐安插在她的乐器厂工作,但毛艳没开口让他姐去,沈东也不好去多一嘴。

  他理解毛艳的安排,于是他说:“我姐干活绝对不用操心,她不仅手脚勤快也待人随和。”

  “知道的。早听你提起过。”毛艳站起身说:“我吃好了,回厂里去了,你就下午呆在家吧,这些天你也一直忙,休息一个下午也不打紧。”

  “好吧,艳子,这边我来收拾。”沈东一直叫她艳子,毛艳大沈东六岁,也算姐姐辈了,但两人风风雨雨经历了一些事后,就心照不宣住一起了,也就差领个证了。

  他们也不管别人的闲言碎语,互相帮持着,照顾着,关心着,理解着,这日子过的倒也平淡有味。

  当初毛艳只是个家庭妇女,在家做做饭,带带女儿,日子过得也算清闲。她老公徐明清自从开了个乐器厂小作坊后,天天为了生意睡不好觉,拼着劲走南闯北跑业务。沈东也是乐器厂的销售员,跟着老板跑,忠心耿耿。

  可没想到,为了挣钱,徐明清很快就累垮了,各方面的压力让他迅速消瘦,有个什么疼,他也不说,忍着熬着就过去了。结果几个月后,长期发烧的徐明清被送到医院,一查就是肝癌晚期!

  确诊那天,毛艳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天塌了。

  徐明清倒很淡定,劝着毛艳说,既然是晚期也没啥看的,看了也就是浪费钱。厂子也因竞争厉害没啥大的气色,这个家折腾不起。

  毛艳不依,起早贪黑去跟人要名医地址,拿中药方子。徐明清跟着毛艳跑了几趟上海就坚决不看了。毛艳怎么劝都不听。毛艳知道徐明清是为着能为她娘俩存下点钱,况且又有个厂子要维持。但徐明清压抑的苦,毛艳在乌漆嘛黑的夜里听的一清二楚,他用被子捂着嘴在哭,那绝望的声音扎在毛艳耳里顿时让她泪如泉涌。

  毛艳抱紧了他,让他想哭就痛快哭出来。然后两个人在那个绝望又疼痛的夜里抱着痛哭了一场。

  徐明清这病来势汹汹,没几个月就去世了。走之前他跟毛艳交代清楚了,让沈东帮忙着把厂子支撑下去。

  沈东就这样走入了毛艳的世界。

  28岁的小伙子,高高壮壮的,看着很敦实踏实的一个人。徐明清走后,沈东对毛艳母女俩事无巨细的照顾着,也让毛艳很快从悲伤中看到了一些生活的盼头。

  乐器厂也因沈东的努力,有了转机。毛艳看着忙里忙外的沈东,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徐明清。她常常想,她是幸运的,沈东就是让她后半生幸福的那个有情人。

  这天,沈东的姐姐沈梅来了。她局促地站在毛艳的家门口脚都不敢抬,说怕脏了她家地板。

  沈东赶忙去拉她,说:“姐,没事,进来吧。”毛艳也迎出来热情的招呼。

  沈梅的个子比沈东矮多了,相貌有几分秀气,但被俗气的打扮淹没的只剩零星的点了,才三十出头的年龄,看上去很有点老。

  一进屋,毛艳就拉着沈梅让她在她衣柜里挑衣服,喜欢哪件尽管穿。

  沈梅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扯扯身上的绿色衬衫说:“艳子姐,不用了,我还是穿这个吧。谢谢你的好意。”

  毛艳僵了一下,觉得自己真不地道,在一个贫穷人面前显摆炫富,让她失了自尊心。

  此刻,沈东在厨房做晚饭。其实他早就在中午时去菜场采购了一大堆,都是他姐爱吃的。说起他姐,有一次,他居然对着毛艳红了眼眶,他说他姐过的不容易,在老家拼着打了几份工,当初他读大学,来城里刚开始落脚的费用都是他姐给供应的。

  所以,毛艳知道,沈东对他姐有愧疚。毛艳也知道,她必须先要把沈梅的工作给落实好了。

  在沈梅安顿下来的第二天,毛艳就联系好了她闺蜜婆婆那边的活。

  沈梅的确如沈东所说,是一个干活能手,才没干几天,她闺蜜就打电话给毛艳说沈梅干活手脚勤快,对人也礼貌,她婆婆很满意。

  沈东听了毛艳的转述很开心,在夜里再也没有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这个夜晚,早早洗好澡的毛艳一下子堵住了沈东的嘴。自从他姐来了后,他们已经有很久没亲热了。沈东也拎得清,火热地抱住毛艳……

  不久后,毛艳的乐器厂接到拆迁的通知。一开始,毛艳挺舍不得这个厂子的,毕竟是徐明清一手辛苦操办起来的,现在也慢慢有了起色,一下子说拆,心里着实受不了。

  但不拆也是不可能的,这一带要建一个新的养老院,所有划归的区域必须得快速搬离。

  沈东看出了毛艳的不舍,劝她说:“厂子可以再找地方重建,况且也不是白拆的,按照平方算,咱也能拿到四套拆迁房。”

  毛艳也就很快想通了。有房子在手也是安定的。然后她跟沈东快速腾了地方搬走了,厂房由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租住点,只得慢慢找地方。虽然,毛艳心里很急,但后来也就随沈东的建议,暂时歇一段时间再开工吧。

  几个月后,毛艳拿到了开发商早就建好的四套小区房的钥匙。

  拿到钥匙后,毛艳发觉,这些天沈东频繁地跑他姐那里,说她姐情绪低落,又想起了她死去的孩子,那场车祸成了她的死结,就因为一直栽在这个阴影里,她才不愿再找对象。

  每每沈东说起他姐,他眼角眉梢都挂着挥不去的愁虑。

  毛艳早听沈东说沈梅婚姻不幸,嫁了个并不疼她的老公,酗酒和家暴,他们才五岁的儿子也因为沈梅的一次疏忽,在马路遇到车祸身亡了。

  孩子没了,她的婚姻也很快散了,这些年,沈梅除了拼命干活攒钱什么都不想。

  毛艳自认为待沈梅不薄,衣服,吃的,用的她也常常给带过去。就连那间租的小平房,毛艳为了让沈梅住得舒服些,找人花了些钱给她装修了下。

  沈东跟毛艳扯了这么多他姐的苦,大意就是他姐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在这个离沈东最近距离的城里,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沈东仿佛很艰难的在毛艳面前表达着他姐的心愿,他说他希望毛艳能把城西的一个六十平米的小套卖给他姐。钱当然他姐会出,但希望毛艳能比市场价便宜一点。

  毛艳没有考虑太久就答应了。沈东欠着他姐的恩情,她替他还点也是应该的。

  第二天,沈东就领着沈梅来了,那套小套间毛艳以比市场价便宜20万的价格卖给了沈梅。沈梅当即就拉着毛艳的手哭了,她抹着眼角对毛艳说谢谢,还给她鞠躬,倒令毛艳不好意思起来。

  自从圆了沈梅的房子梦后,沈东安心多了。

  那天晚上,毛艳、沈东、沈梅三个人去吃饭。一路上走着有说有笑的。当时毛艳正走在外档,突然一辆车在她身侧疾速而过,沈东惊慌的一下子拉着她箍在了他怀里,然后脸色煞白的不停问毛艳有没有被伤到。

  毛艳抬头时,看到了沈梅正伤感的注视着沈东。那眼神,充满了复杂。

  闺蜜杨茹无意发觉沈梅的身份证后,才对沈梅这个身份质疑的。虽说因为熟悉,沈梅去闺蜜家做保姆的活没有出示身份证,但还是把信息不小心泄露了。沈梅根本不是沈东的姐,她叫周玲。

  当初毛艳也知道,沈东极力推荐他姐是想去她乐器厂干活,但毛艳不太喜欢厂子里都是亲戚关系的员工,不好管理,便让沈梅去了闺蜜杨茹家照顾她婆婆。

  毛艳清楚,自从沈梅来了后,沈东总是找借口说去看看他姐,其实是去安慰沈梅。那些沈梅儿子出车祸,沈梅暴力婚姻啥的故事其实都是沈东编的。

  沈梅,也就是周玲,其实是沈东在农村的女友。曾经,周玲救过沈东的命,于是两个人谈起了恋爱。

  恋爱后,沈梅资助沈东在这座城市站住脚,相信了他能给她一个家,所以任劳任怨在一边怀着希望拼着打几份工,哪怕等到已经30岁,她也信心满满。

  毛艳是根本不在乎那二十万,沈东为乐器厂创造的价值和对她娘俩的好远远超过那二十万。一方面她当然妒忌沈梅,也害怕沈东会离开她,于是她为了试探下沈东的心意,故意当着沈梅的面,看着车过来时做了个危险的举动,最后沈东的惊慌让她得意了一把。她就是要在沈东面前做那个大度又贴心的女人,让沈东放不开她,让沈梅死心。

  其实沈梅不用毛艳做什么她就已经决定了退出。当初她来了后,沈东就跟她说,他是计算着为了他们将来能赚一套房落脚才不得已跟毛艳在一起的。

  那个晚上,沈东甚至给她跪下,求她扮演他姐的角色,让她千万别露了马脚,让她务必忍着。现在一切一切的忍和苦都是为了让他们以后能过上好生活而必须受的。

  沈梅心疼沈东,便选择忍了下来。

  但沈梅从很多细节方面越来越发现,沈东对她只是报恩。曾经的那份感情,早已在时间的长河里消失殆尽。

  她不恨毛艳,如果没有毛艳,她跟沈东也走不长久。现在沈东因为亏欠,出钱给她买了房子,也算今后有了安生之地。沈东确实也是尽力了,三十万房款全都由他承担的,当时,沈梅要拿出她身上所有积蓄给他,他硬是没要。

  当他推阻她,坚定的表示要报答她时,沈梅看到他的表情是如释重负。这表情代表什么?代表他还完了心里对她的人情债。

  没有感情是永垂不朽。

  沈梅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没有纠缠沈东,也没有为难毛艳,他们两个都是好人,当然,她也是。

  她接受了沈东送的那套小房子,放下执念,30岁从头开始,其实也不算太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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